杀鼠记①
昏昏灯如豆，窸窸人扣牖。
异哉明月夜，谁将吉士诱？
有物缘墙来，立揖道相厚。
我曰未相识，何故相稽首？
“与君固为邻，君还识我否？
君虽不识我，我已识君久。
瓜瓞今始繁，君当贺旨酒。
知君吝且贫，乞君食一缶”。
审之知为雠，嘻嘻窃拖帚。
鼠辈何敢尔，逐之绕壁走。
吾食吾其劳，尔来夺我口。
我贫尔何闲，尔肥我何瘦。
鼠窜我亦颠，驱驱终入彀。
鼠哀求我怜，鼠怒伤我手。
“逼迫无乃甚，同为稻粱囿。
我死不足惜，零丁绝我后。
举家因君绝，君亦折其寿”。
鼠子说何益，泥缶举相覆。
数寐始能安，其内声如吼。
自愧殊难忍，终或能相宥。
忽然破梦声，凄凄听还久。
循迹过花墙，大鼠毙其幼。
大鼠齿牙折，小鼠齿初叩。
啾啾终息响，渐有暗香透。
架上凌霄花，悄然开如斗。
花色未尝鲜，猩红今独秀。
支脉亦鲜明，丝丝如血镂。
沉思转寂寂，寂寂还深疚。
摘取凌霄花，默诵往生咒。
异哉明月夜，谁将吉士诱？
有物缘墙来，立揖道相厚。
我曰未相识，何故相稽首？
“与君固为邻，君还识我否？
君虽不识我，我已识君久。
瓜瓞今始繁，君当贺旨酒。
知君吝且贫，乞君食一缶”。
审之知为雠，嘻嘻窃拖帚。
鼠辈何敢尔，逐之绕壁走。
吾食吾其劳，尔来夺我口。
我贫尔何闲，尔肥我何瘦。
鼠窜我亦颠，驱驱终入彀。
鼠哀求我怜，鼠怒伤我手。
“逼迫无乃甚，同为稻粱囿。
我死不足惜，零丁绝我后。
举家因君绝，君亦折其寿”。
鼠子说何益，泥缶举相覆。
数寐始能安，其内声如吼。
自愧殊难忍，终或能相宥。
忽然破梦声，凄凄听还久。
循迹过花墙，大鼠毙其幼。
大鼠齿牙折，小鼠齿初叩。
啾啾终息响，渐有暗香透。
架上凌霄花，悄然开如斗。
花色未尝鲜，猩红今独秀。
支脉亦鲜明，丝丝如血镂。
沉思转寂寂，寂寂还深疚。
摘取凌霄花，默诵往生咒。
诗意解析(由AI总结)
这首诗讲了一个人半夜打老鼠的荒诞故事，但背后藏着深刻的人性思考。我们可以分三层来理解：
1. 人鼠交锋的黑色幽默 开头像恐怖片：油灯昏暗时，有东西敲窗作揖说人话，自称是邻居来讨酒喝。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老鼠——这老鼠不仅会直立行走，还会道德绑架（"你家瓜果丰收该请客"）。人鼠追逐战写得特别生动：老鼠逃跑时像醉汉踉跄，人追打时像疯子发狂，最后用陶罐扣住了老鼠。
2. 老鼠的临终控诉 被扣住的老鼠突然口吐人言："我们不过都是为了口粮，你打死我全家会折寿！"这段对话特别震撼，老鼠的辩解像在讽刺人类：弱者抢夺资源是生存所迫，强者消灭弱者时还自认正义。罐子里渐渐没了声响，暗示着小老鼠被大老鼠咬死的残酷真相。
3. 血色凌霄花的隐喻 最绝的是结尾：人发现墙角凌霄花突然开得猩红刺眼，花瓣纹路像血丝——这其实是老鼠母子相残的血染红了花根。当他摘下花念往生咒时，表面超度老鼠，实则在忏悔自己的暴行。花朵的"猩红独秀"暗示暴力会结出畸形的果，而人最终要面对自己的残忍。
全诗妙在用打老鼠这种日常小事，揭开了人性阴暗面。我们嘲笑老鼠"夺人口粮"时，人类何尝不是在争夺资源？老鼠临死前的控诉，就像弱者对强者的泣血质问。最后那朵诡异的花提醒我们：暴力永远会留下血迹，哪怕施暴者自以为正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