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时 人日对雪,悼七弟子襄

怪今年、故园人日,檐底尖风鸣铁。
把纸阁、芦帘频揭。
吹过墙腰残雪。
卯酒犹寒,辛盘未熟,綵胜无心贴。
劝不住、傅粉飞蛾,点点趁愁,搅乱人间佳节。
思去年、衡漳夜半,客里相寻旋别。
戍角霜边,归人雁后,独树横桥月。
乱流中马蹄,凄凉旧事怕说。
剩有些、香奁丽句,写叠长笺盈箧(有《舞妓》十二绝句。)。
付与鸰原,白杨瑟瑟,捲起寒涛咽。
看九峰一片,将余泪痕遥抹(所居清溪濒海,对乍浦九峰。)。

诗意解析(由AI总结)

这首词写的是作者在人日(正月初七)这天面对飘雪,思念已故弟弟的悲伤心情。全词通过今昔对比,将丧亲之痛与节日氛围形成强烈反差,读来令人心酸。

上阕开篇就点出反常:本该热闹的"人日"却寒风呼啸,屋檐铁马叮当作响。作者不断掀开纸窗竹帘,看着残雪被风吹过墙头。这里用"尖风"形容寒风刺骨,"鸣铁"暗示心神不宁。接着写节日准备:酒还没温,春盘未备,连象征吉祥的彩胜都无心张贴。最揪心的是把雪花比作"傅粉飞蛾",这些本该带来喜庆的雪花,此刻却像搅乱节日的愁绪。

下阕转入回忆。去年此时,兄弟二人在他乡匆匆相见又别离。"戍角霜边"三句勾勒出弟弟生前戍边的艰苦环境:在霜天号角声中,他总比归雁回来得晚,独自踏着月光走过横桥。马蹄踏过乱流的画面,现在想起都让作者心痛不已。

最后写弟弟留下的遗物——装满丽句的诗笺(特别提到描写舞妓的十二首绝句)。作者想把诗稿交给其他兄弟,但眼前只有白杨在寒风中呜咽。结尾望向弟弟故居方向的海上九峰,说山峰仿佛在远方替他擦拭泪水,这个比喻将悲痛推向高潮。

全词妙在处处对比:风雪与佳节、生前的诗作与死后的凄凉、眼前的寒冷与远方的山峰,把无形的哀伤化作可感的画面。特别是"飞蛾"这个比喻,既写雪花乱飞之态,又暗指生命如飞蛾扑火般短暂,堪称神来之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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