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明池 丙辰秋日书事
落落门摊,寥寥间架,报道新添赋额。
小市对、蜗庐马磨,绮陌傍、朱扉画戟。
总和他、絮铁钱醪,一例载、少府泉刀税籍。
有铜山兔脱,金穴蝇营,祇算黔娄陋室。
瘦巷空壕风萧瑟。
尽堂燕幕乌,遁逃无术。
人竞说、天家榷酤,谁解学、仙翁点石。
使天边、月府清虚,怕未稳琼楼,难安桂魄。
见敬业坊前,奉诚园外,多少题门卖宅。
小市对、蜗庐马磨,绮陌傍、朱扉画戟。
总和他、絮铁钱醪,一例载、少府泉刀税籍。
有铜山兔脱,金穴蝇营,祇算黔娄陋室。
瘦巷空壕风萧瑟。
尽堂燕幕乌,遁逃无术。
人竞说、天家榷酤,谁解学、仙翁点石。
使天边、月府清虚,怕未稳琼楼,难安桂魄。
见敬业坊前,奉诚园外,多少题门卖宅。
诗意解析(由AI总结)
这首词用生动的市井画面,揭露了官府横征暴敛下百姓的苦难。全词像一组蒙太奇镜头,既有讽刺意味,又充满悲悯。
上片开头就像特写镜头:空荡荡的街市摊位、稀稀拉拉的房屋,突然传来"新增赋税"的消息。接着镜头切换对比:穷人的蜗牛壳般破屋对着富贵人家的朱红大门,连铁屑、酒糟这些废料都要征税。最讽刺的是,那些真正有钱人(铜山金穴代指富豪)像兔子苍蝇般逃税,最后税负全压在穷得叮当响的百姓(黔娄是古代著名穷人)身上。
下片写秋风中的贫民巷像被洗劫过,百姓像屋檐下的燕子、帐篷里的乌鸦无处可逃。人们都在谈论官府垄断酒业(榷酤)的暴政,却找不到仙人点石成金的本事救命。最后词人仰望月亮,担心月宫里的神仙要是下凡,恐怕连住处都找不到——因为人间稍微像样的房子,不是被富豪霸占,就是被逼得挂牌出售了(敬业坊、奉诚园都是唐代豪宅区)。
全词妙在把沉重的社会现实,用"铜山兔脱""堂燕幕乌"这种俏皮比喻说出来,既让人会心一笑,又笑中带泪。最后借月宫神仙的视角,把人间悲剧写得既荒诞又真实,堪称古代版的"黑色幽默"。
陈维崧
陈维崧(1625~1682)清代词人、骈文作家。字其年,号迦陵。宜兴(今属江苏)人。清初诸生,康熙十八年(1679)举博学鸿词,授翰林院检讨。54岁时参与修纂《明史》,4年后卒于任所。